鲤鱼乡 - 经典小说 - 恶女公主(np)在线阅读 - 赈灾(五)

赈灾(五)

    

赈灾(五)



    解铮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,回公主府时正碰上舞阳在正厅里用膳,他手中提了那袋银钱,有些局促地站在厅外等着通传。

    丫鬟很快过来让他进去,他眉眼低垂步入其内,热腾腾的饭菜香气萦绕鼻尖,舞阳坐在八仙桌正中,面前摆了七八样热菜和凉菜并一碗碧梗米饭。

    解铮单膝跪地,回禀道:“殿下,小人方才从翠云轩回来,那里的伙计给了小人一笔巨额银钱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声线淡淡地应了一声,看样子她确实是知情的,“那么你打算如何用它?”

    他怔了怔,猛然抬头,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,嘴唇微张,错愕的神情配上他高大的身材,显得有些愚钝。

    “小人可以随意支配?”

    舞阳被他的表情逗得笑了笑,又问了一遍,“你打算用在何处?”

    他忽而醍醐灌顶,听闻蒋政最爱赌博取乐,京中赌坊也就属翠云轩最大,那这些银钱就是她特意给他的,是被蒋政贪污的赈灾银。

    “小人打算送给石翎盛!”

    蒋政被罢了官,赈灾主官的职责落到了石翎盛头上,只是先帝在位时挥霍无度,国库早已空虚,石翎盛就算有心救济灾民,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这失而复得的赈灾银无异于及时雨!

    解铮见她并不出言反对,立即站起来告退,不顾天色暗沉,急匆匆往石翎盛的家宅去。

    蒋政一事落定,今夜石翎盛就要连夜赶回沛县安置灾民,可他手中一分银钱没有,拿什么来救济?

    石翎盛满面愁容,刚出府门,就听到门房禀报,方才有一带着斗笠的男子送来一油纸包,交代一定要亲自送到石大人手中。石翎盛带着疑惑打开油纸包一看,里面竟是一大沓银票和十几锭金子!他喜不自胜,当即上了马,快马加鞭往城门方向去。

    躲在暗处的解铮看到银钱顺利到了石翎盛手上也松了口气,旋身回了公主府。

    月上中天,府中也静悄悄的,只有轮岗的侍卫还在兢兢业业地巡逻。解铮有些犹豫要不要去给舞阳回禀,站在垂花门处停顿了半晌,他还是往鸿浩院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深夜沉寂,更能让人清晰地听到来自内心的声音。

    所以她就算搅弄风雨、争权夺利,也还是心系民众的,她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堪,或许只是高傲惯了,不擅开口解释……也或许只是她随手而为,根本未曾思考太多。父亲曾教导他对事不对人的道理,而他之前未知全貌便因此事质问顶撞她,多少有些后悔与惭愧。

    解铮就这样一路沉思着,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鸿浩院门外,守着院门的mama看到是他,直接让他进去了,他抬眼一看正房竟还亮着灯。

    正房门外只有红椒守着,见到他侧了侧身,“殿下在里面与伊大人商谈,你若是有事回禀,便在耳房候着罢。”

    解铮颔首,进屋后到了耳房站定,却忽而听到了一些异响。

    耳房旁边连着西厢房,是平日里舞阳处理事务之处,此时那边却隐约传来女子带着媚意的轻哼声,夹杂着啜饮的响声。

    他的脑中空白一片,手却似乎不受控制,轻轻把耳房与西厢房连接的木门拉开了一条细缝。

    门外正对着一扇绘着山川大河的屏风,房中幽暗,唯有屏风后点了一盏烛灯,这让屏风后的人影清晰地映在了上面。

    坐在桌上的是女子,双手往后撑在身后,胸挺着,脖子向后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。在她身前的桌子上伏了一个男子,头低着,埋在她的双腿间。

    她发出了一声有些难耐的声音,伸出一只手抓在男子的头上,两条长腿一条踹在他的肩上,一条脚尖绷直。

    伊竹峪感受到她的收缩,更为快速动作,直到一股清亮的液体喷洒在他的脸上。他没有去擦自己脸上的水渍,反而拿了身旁一块帕子,替她先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舞阳一只脚踏在他肩上,懒懒靠在桌子上,任由他帮她弄干爽后,脚后跟踢了踢他的胸膛,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伊竹峪把脏了的帕子收好,感觉到不光脸上湿濡,他的下身也……他轻声道:“殿下,下官先去浴房清理一番……”

    “出去,立刻。”舞阳的语气带了些许厌烦,收回了腿,把身下的裙子整理好。

    伊竹峪无法,只好往一旁的耳房退去,想在那里整理一番自己,只是刚推门进去,迎面就对上了解铮的目光。

    解铮双脚如被钉在地上,僵硬地挪了挪身子,侧身让伊竹峪和他擦肩而过。微弱烛光下,他唇角来不及擦拭的晶莹水渍、长袍下不自然的突起……

    “进来罢,有事要禀?”

    西厢房里舞阳的声音飘来,让恍惚的解铮收回心神,一步步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屏风已经被挪开了,她坐在金丝楠木翘头案后面,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案上的麒麟镇纸,注意到他的神情,勾唇笑了笑。

    解铮已无暇关注她的神色,甚至他都不敢抬头看她,如牵线木偶般将他方才如何把银钱送到石翎盛手上交代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嗯,下去罢。”

    他垂头应是,出了鸿浩院就一路闷头快走,直到进了自己的屋子,才终于大喘了几口气。

    这一晚他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,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却做了个梦。梦中伊竹峪的位置竟成了他自己!

    他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,只觉自己的心在一下一下重重地跳动,几乎要跃出心口。也许是他不服输的性子,他比伊竹峪更为卖力——

    他惶惑、屈辱又有些好奇、甜蜜,更多的是冲动。

    只是当他晨起发现裤裆冰凉一片时,nongnong的负罪感将他整个人席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