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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,她没去过石白瑛的住处。“明早。”石白瑛没有告诉她具体的时间,把刚才那把准备戳瞎春月的折刀丢到床上:“给你的礼物。”春月放下毛巾,拿起那把泛银光的折刀,她刚才就发现石白瑛拿的不是他常用的匕首,这会能好好瞧瞧这把刀。刀柄采用错金银工艺,雕刻了一只猿头虎身的妖怪,妖怪头上长着尖角,血盆大口里银牙闪烁。按着刀柄主轴轻甩手腕,刀片利落滑出。钛合金刀片上也刻着线条图案,是那只妖怪的蛇尾巴,弯弯绕绕盘着刀刃,一直延续到锋利刀尖。刀柄尾部的空白处刻了个字。「鵺」。006曾博驰“这只东西好丑!”春月扁着嘴一脸嫌弃,但手指已经本能地开始玩起刀。抛来甩去,刀子在她手里开开合合,黑暗里的银光还来不及消逝,就被一道新的所代替,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干净利落。“再丑那也是你的名字。”石白瑛走到床边,等她收起刀,才俯首去吻她:“我倒是觉得这小怪物挺可爱的,和小疯子挺配。”春月拿小熊丢他,笑骂:“滚啦。”走到门旁,石白瑛把插在门板上的手刺拔下,掂了掂匕首的重量,突然转身甩出手刺!春月眼眸都不抬,微微歪过脑袋,刀刃就从她还滴水的发侧咻一声擦过。督!今晚总被当飞镖使的手刺,这会又插到了床头板上。她拿起熊公仔反击,公仔刚脱手,男人已经闪出门外。啪嗒,小熊撞到关上的门板,可怜兮兮地滑落到地上耷拉着脑袋。顺利脱身的石白瑛笑着往楼梯走。狭窄凌乱的走廊里飘满豆子甜香和炸物香气,他脚步一顿,想找出自己上一次吃豆浆油条的记忆。发现找不到后,他继续往前走。悄然无息地游进没灯的黑暗楼梯间。春月下了床,拾起一开始就被石白瑛打到一边的手包,将里面的手枪和老式手机拿出。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,啪嚓一声打开,她灌了一口,推开手机滑盖,收件箱只有一条短信。「嗯。」言简意赅,她的老板从来不说多余废话。另一部智能手机正在电脑旁插着充电线,关机黑屏。开机,连上网,立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。是dot。啊……春月才想起,自己忘了关掉体温传感器。刚刚那两个小时里,dot那儿怕是会一直收到警报信息。她悠悠转着电脑椅,再喝了口可乐才接起电话:“喂……”电话那边爆了句粗:“叼!你终于……”窦任咬着牙强压下满腔怒火,太阳xue气得一跳一跳,猛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:“你终于办完事了是吧,我他妈差点要遠程开手机监听你了!”就是怕听了之后自己会更气。春月懒洋洋地道歉:“抱歉嘛,忘了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了。”窦任还想批评她几句,但听春月撒娇道:“明天我没有任务,可以在你家呆上一天哦。”“……一整天?”“嗯,你不是说你买了个新游戏吗?”窦任在电脑椅上转了一圈,嘴角勾起笑,但语气还在生气:“……好,但下不为例啊。”*「唐宸会」门口拉起警戒线,警车顶灯闪烁的红蓝光芒划破凌晨四点的夜空,这座城市的高塔安静地伫立在遠方,看着螻蚁们在巢xue里进进出出。“曾队,你来啦!”曾博驰对着孟玲点了点头,嘴里叼着的烟一口接一口烧得极快,他对身后的吴东说:“我抽完这根再进去,你套鞋套,跟小孟先进去。”曾博驰刚从市外赶回来,今夜无风,才从车里下来一会,脖子已经出了不少汗。之前贩毒涉黑团伙被逮住的是瞎子手下和其他下线,审了一宿才从人嘴里扒出来瞎子要从哪儿走水路跑,一大队子人和车赶往一小破码头守了好久,却传来瞎子死在会所的消息。疑似自殺?呵,怎么可能呢。用拇指指节挠了挠发痒的额角,曾博驰捻起烧剩的烟头要往地上丢,被孟玲喝住:“曾队!不行!”孟玲给他递了个纸杯,白他一眼:“丢这里。”曾博驰打了个哈欠,把烟头丢进杯里,滋一声,火星在茶水里灭了。法医已经进场,瞎子倒在干涸的血液里。尸体已经出现尸僵,面部和眼肌出现尸斑,太阳xue的枪孔有紧贴着皮肤开枪的火药烧焦痕迹。曾博驰接过已经装袋的手枪,孟玲在一旁说:“他的手下说过,他有好几把枪,最爱的一把是……”“西格绍尔P226R。”曾博驰接腔。他把枪和子弹递给吴东:“安排送回去做枪弹痕迹鑑定。”瞎子瞎的那只眼睛戴着眼罩,没瞎的那只还睁着,曾博驰走到法医身旁,问:“老范,情况怎么样?”范法医聳聳肩:“目前还不能有结论,送回去做尸检看看。其他采集到的指纹脚印和毛发,都需要带回去做比对。”曾博驰点点头,喊住吴东:“你再去审审瞎子的手下,问他平时这间办公室会进来些什么人,只要还活着的,一个个取指纹做排查。”“好的驰哥。”曾博驰转头问孟玲:“监控看过了吗?”“目前只看过走廊上的这个。”孟玲指了指门外走廊,办公室大门边上就有一个摄像头:“这几个小时只有拍到瞎子进了办公室,之后也没人从里头出来。”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小,但没有设窗。一名年轻刑警匆匆忙忙走了进来:“曾队!我们在会所后面找到了一个暗门。”曾博驰颌首:“好,带我去看看。”说是逃生门,其实是一堵做成水泥墙模样的木门,从外头看不出,没锁没把手,电子锁安在内侧,需要靠遥控器解锁打开,而那个遥控器在瞎子的裤袋里找到了。外人似乎是没法从这儿进出。“曾队,你觉得真的不会是自殺吗?那是仇殺咯?”孟玲拉了拉脸上的口罩:“不过他们团伙卖猪rou*卖得那么猖狂,有利益冲突的仇家也是正常的事。”曾博驰摘下口罩,从裤袋里掏了烟盒,咬了根进嘴里:“瞎子这人向来狂妄自大,不是个会自殺的人,仇殺倒是有可能。可能是其他帮派,或者团伙里头狗咬狗。”他点燃了烟,抬头,指了指墙上一个摄像头:“这个cctv也得查查,还有这附近的天眼,都得查。”“嗯,知道了。”孟玲正准备走回会所,突然脚旁